“看你也是个高手,真的不能跟我好好打一场?”临郊处,一座破损的土房内,朱白玉靠灶而瘫,看上去四肢没有一丁点力气,像是一条失去了魂魄的土狗。他开口对着腰缠双刀的高夫说道,仍然不死心地在做最后的努力。此前桃竹仙过来给他喂下了一颗神秘的小药丸,于是闻潮生有过的症状在他的身上也同样复现了。高夫看朱白玉的眼神犹如看待路边一条。“没有必要,之前仲春问我几招能够拿下你,我说三招……”朱白玉冷笑着打断了他:“你太自大了。”高夫微微摇头,言语中的刀锋直劈朱白玉心窝:“如今看来,一招。”朱白玉沉声捍卫自己的尊严:“打一场!”高夫看向了朱白玉的双腿:“除非你自断双腿。”朱白玉反问道:“那我的绝妙身法如何施展?况且断我双腿,你赢了也胜之不武。”高夫:“或者明日我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决斗,外头让其他人守着。”朱白玉又辩解道:“太狭小的区域,我的绝技「三寸仙」施展不开。”高夫与朱白玉对视了好一会儿,最终忍无可忍,冷冷骂道:“放你妈的屁,你就是想跑。”朱白玉叹了口气,说了一句「你误解我啊」,接着似乎药效发作,他抿着嘴唇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。…这夜注定难熬。闻潮生熬到了快要天明时,身上的难过没有丝毫消退,甚至变本加厉的严重了。这是桃竹仙喂他吃下的这颗毒药最为可怕的地方。寻常的毒基本都是随着药效渐渐在身体中被分解,药效的表现也愈发浅薄,而这颗毒药不同,它越到了快要好的时候,症状就越是严重。这种一反常态的药效表现曾经撬开过许多人的嘴,他们之中不乏骨头极硬,嘴极硬之人,桃竹仙似乎对于人性格外的理解,知道黎明到来的前夕,恰恰就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刻。这种几乎要摧毁闻潮生意志的难过,在抵达某种阈值的时候,闻潮生身上的一处开关被忽然打开了。那正是「不老泉」。闻潮生清楚地记得,上一次「不老泉」自主运作的时候,是他与邹枸决战时的将死之时。那仿佛从冰川淌下的清冽小溪般的力量,白的、清的不含一丝杂质,只管沿着闻潮生的经脉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,被这溪水浸润过的每一寸土地,似乎都重新焕发了生机,血肉的难过渐渐消弭,他的神智逐渐清醒。闻潮生仔细体会着身体里的变化,心想这道门的「不老泉」竟然还有解毒的功效?